2021年，创投训练营增加了“最佳训练营项目”需完成概念片制作的要求，以鼓励创作者们用灵活而自由的手法，在小小的篇幅里把感受转化为视觉影像，勇敢跨出拍摄的第一步。
第24届上海国际电影节·创投训练营的两个最佳训练营项目《南方画室》及《出头鸟》的概念短片均已完成制作，并将亮相于今年6月举办的第25届上海国际电影节·电影项目创投的舞台。以下是《出头鸟》导演张嘉运和制片人吕书帆的拍摄手记，希望借由两位在工作中的所感所思，让年轻的创作者们从导演和制片人的两个不同视角，了解从剧本到拍摄实践中所遇到的困境和解决方案，以及参加创投训练营的体会和收获。
《出头鸟》概念海报
“想做导演，就得keep rolling”
——导演张嘉运拍摄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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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
同学意外被杀，陈家明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父亲希望他置身事外，他却决定勇敢地当一回出头鸟。
在故事之前：
我是出生在马来西亚的第三代华人。打小，父辈就希望我低调做人，少惹麻烦，遇事千万不要做“出头鸟”，这样容易吃亏。小时候我是个听话的孩子，也理解父亲望子成龙的苦心，但长大的过程中，我的内心却越来越矛盾。看到同学被欺负，我的第一反应是躲；有代表学校外出比赛的机会，我的第一反应还是躲。其实我是渴望被看见，渴望被认可的，但我总是本能地压抑这股欲望，走在父亲为我安排的安全道路上。但偶尔我还是会问自己，你做的又不是什么坏事，你为什么要怕？
来北京快十年了，我创作了这部电影，希望能够找回年少时那种不顾一切当“出头鸟”的感觉，并且告诉自己，不要后悔，你当年选择拍电影这条路，没有错。
导演张嘉运在2021年训练营
第二阶段活动现场
在北京寻找雨林：
从开始创作那天起，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应该拍一个什么背景的故事？北京的？广州的？还是马来西亚的？在写作《出头鸟》剧本的过程中，我似乎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在主题表达上追求情感共鸣，在电影风格上呈现东南亚热带雨林独有的气质。于是拍摄地对于影片的氛围基调来说非常重要。但由于种种原因，我们最终决定在北京拍摄概念片，找一片“感觉对”的树林成了前期筹备中最大的困难。为此，我们跑了大半个北京，从东六环一路找到了西五环，总算找到了一块环境还不错的湿地。
《出头鸟》概念剧照
“被驱赶”中寻找新表现手法：
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导演，就必须有在关键时刻做出决断的魄力。这次拍摄让我体验到，对于导演来说，重要的是要想明白自己要什么，在充分吸收大家的意见后，坚持自我，并且承担选择带来的后果。作为一个新导演，拍摄中必然是要面对被“驱赶”的问题，总有一些事情在阻止你把所有镜头“拍完”。如何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作品的完整性，其实很考验即兴创作能力。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本来需要五个镜头拍完的一场戏，被压缩成了两个镜头，不仅叙事效率提高了，表现手法上可能也更突出更有趣了。这种被“挤压”出的快节奏，强视觉刺激也正是我一直努力追求的方向。通过这次样片拍摄，我慢慢摸索出了自己的影像风格，这是我此次最大的收获。
《出头鸟》拍摄现场
《出头鸟》的初次振翅
——制片人吕书帆工作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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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1年的冬天，我和导演嘉运带着这个来自东南亚的故事在上海亮相。《出头鸟》的切口很小，关注于一个马来少年的成长往事。会决定做这样一个项目，源于嘉运的真实经历。我们在不同的国别长大，却惊讶于教育方式的相似性。当把这个故事第一次讲给导师们听，耐安老师说“这是一个共通的成长语境”。
《出头鸟》成为了第24届的最佳训练营项目之一，得到了拍摄样片的机会。我们始终希望这是一个纯华语故事，放置在热带环境下拍摄。一是考虑到视觉奇观美学上的设计，也希望达到即使这样一个故事放置在被架空的“赛国”，一个模糊的年代，能让观众在代入感和抽离感中转换，人性的共通和塑造的虚拟城市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
制片人吕书帆在2021年训练营
第二阶段活动现场
我们在2022年初开始寻找拍摄地点，在当时不能出国的情况下首先把目光投向了地缘更接近的广东潮汕。但彼时拍摄团队赴粤拍摄的风险成本较高。为了保证能够按时成片，我和导演很快达成了共识，我们要在北京把这个东南亚的故事拍下来。
出演的演员邀请到了雷皓翔和刘然。皓翔在形象上很贴近故事里的佳明，他话不多，安静地坐在经纪人旁边听我们说话。掏出的剧本上有很多手写的标记，和故事里的主角一样，佳明也是习惯靠书写对话的高中生。女主演刘然是上海国际电影节·创投训练营2020年编剧组的学员，平时是一位编剧和演员，曾参演过影片《少年的你》。故事里的夏帆从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总有一些毁灭性质。在佳明目睹夏帆被欺负的那场重头戏，我和导演在监视器前为演员的表演叫好，镜头结束后才发现因为投入，刘然的脖子真的被勒起了圈圈红痕，甚至是轻微的肿胀，镜头里的痛苦和窒息感都是真实的。
做拍摄计划时，基于预算、时间的限制，平均单天得转场五个景。大家反反复复踩点了很多次，不断推演拍摄的情形。彼时正处春夏之交，例如上周刚去看过的景，随着天气的回暖，树的颜色很快就改变了。不想效果打折扣，即使因为各方面影响变量很多，我们还是决定开机了。如今写下这些文字很感叹，这样的拍摄考验应该会被封存在过去的时间了，不会再重现。但在极限的条件下，我们人不多的团队真的做到了这件事。
感谢我们的战友，配合默契的摄影指导老毕，快、准、狠的美术指导周周，远在美国隔着时差工作的作曲家舒瑜，背靠背信任的制片组晓龙张俊，以及一起完成拍摄的所有伙伴。
在后期制作阶段，《出头鸟》得到了天工异彩和莫非影画的大力支持。天工异彩为我们提供了后期调色的支持。在调色老师的把握下，影片呈现出高饱和、超现实的风格。色彩跟随着故事和情绪而流动，体现了主角在青春阶段充满挣扎和焦灼的内心。
天工异彩调色工作照
莫非影画的声音工作在拍摄前期就开启了。在堪景阶段，我们与李丹枫老师进行了详细的沟通，针对如何在北京再现具有东南亚地域特色的声音设计进行了讨论，包括对前期自然环境音的要求。这对我们在现场的实际收音工作有了更有指向性的建议。李丹枫老师提出的许多巧思也激发了视听设计的灵感。
莫非影画声音制作工作照
这次短片制作离不开训练营导师们的指导和点拨，在制作过程中也得到了天工异彩、莫非影画的大力支持，以及爱图仕赞助的现场灯光器材。《出头鸟》在上海和煦的冬日初次振翅，实现了从剧本到影像的蜕变，希望这个热带故事能早日更完整深度地呈现。
作为上海国际电影节”6+1″阶梯型新人培育体系的重要环节，创投训练营面向华语地区的青年电影人征集，入选学员有资格参加在夏季举办的第一阶段活动，且历届入选学员皆可携长片剧本报名冬季举办的第二阶段项目开发工作坊。学员们以突出的电影创制才华入选第一阶段，再凭借自己的项目实现与产业的对接。
2023年第25届上海国际电影节·创投训练营(SIFF NEXT)第一阶段活动将于6月在上海举行。目前创投训练营正在开放申请中，欢迎制片、编剧、导演三个方向的创作者前来报名，报名将于3月10日截止。欢迎通过上海国际电影节官网www.siff.com进行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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